第6节(2 / 3)

归认真听着她讲话,等反应过来时,已被重新放回了小榻上。

她这时才发现,刚刚她在地上走动时,不小心在地上留了一行泥脚印,脚印不重,但落在月白青石上格外显眼。

能在司礼监掌印身边一直伺候的,到底是心思机敏的。

云池完全没有多说,不过去取热茶的途中,就很自然地将地上的脚印擦去,免去时归最后一点尴尬。

没过一会儿,时归手里就多了一盏糖水。

云池道:“暖阁里太干,姑娘记着润润嗓子,奴婢怕您喝多了茶睡不好,便换成了糖水,里面加了野蜂蜜,甜而不腻,希望姑娘喜欢。”

时归垂眸抿了一口,滚烫的蜂蜜水叫她肩头一颤,蜜水淌入肚里,让她浑身都舒展开来。

又过片刻,雪烟也回来了。

因着不知时归情况,她便没有准备太复杂的膳食,只煮了一碗热粥,里面放了好消化的蔬菜碎和肉沫,最后点缀几粒枸杞。

雪烟心思开朗,一看见时归便惊叹一声,毫不吝啬地夸赞道:“姑娘生得好生漂亮,瞧这眉眼,实是精致!”

她刚说完,云池便叠声跟上。

就这样你一眼我一语,直将时归夸得不好意思极了。

不过时归尚记着,不久前杨元兴找来的花楼妈妈说她姿色一般,甚至为此不肯出高价,既是买来赚钱的,妈妈定是不会说假话的。

那就是雪烟和云池为了逗她高兴,夸大其词了。

时归腼腆的笑了笑,心里到底还是欢喜的,低声说:“谢谢……”

雪烟她们的夸赞没有持续太久,两人很快就布置好了粥食,转去招呼时归吃饭。

她们不许时归动手,非要一勺勺喂给她,按着雪烟的说法——

“这粥刚出锅还烫着,奴婢怕烫到姑娘。”

实际她还是怕时归饿得太狠,狼吞虎咽一番,再吃伤胃就不好了。

……

就在时归被伺候着暖身吃饭时,主院的书房也是灯火通明。

时一和时二跪在案前,垂着脑袋,不敢打量头顶人的脸色。

出了这么一遭事,两人也意识到不对,无需时序问询,他们赶忙将傍晚发生的事一一道来,半点细节不敢落下。

随着他们话音落下,时序屈指敲了敲桌面:“你们的意思是说,她原本不知这是时府,还是从你们口中确定的?”

此话一出,时一额角顿生冷汗。

他不敢犹豫,只重重磕了一个头,复道:“奴婢失言,请大人责罚。”

时序没有说话,继而看向时二。

时二先是叩首,他的嘴巴还是紧紧闭着,只举起双手,快速比划起来。

司礼监常有罪奴出入,时一和时二便是同一批送去训练做死士的罪奴。

死士不需多么能言善辩,能按照主人的吩咐办事就好,甚至为了避免他们被俘说后出不该说的,受训前都要被毒哑嗓子。

当年时序在罪奴中挑了时一和时二出来,亲自训练。

他可不想整日与一群哑巴共事,便不许他们喝那哑药,无奈命令下迟了一步,时一吞了一半,调养多年,虽声音喑哑,好歹不影响讲话。

时二是个实诚的,哑药到手直接一饮而尽,等时序的命令传过来时,他的声带已被彻底毁掉,后面再与人交谈,也只能靠手语。

第7章

时二的说辞与时一并无两样,不过在最后添了自己的主观看法。

他无声比划着:她的眉眼与大人极像,打眼看去,实在叫人恍惚。

“是吗?”时序有些回忆不起来小孩儿的模样了,对此不置可否。

他倒想把时归查个底朝天,奈何他们与时归只是初相识,说得严谨些,连个相识都算不上,探查无可厚非,却也非一朝一夕能有结果的。

最终他只能先把时一时二打发了去,且紧着明日的公事来。

等两人退下,时序又在书房静坐良久,面上的表情时缅怀时忌愤,半晌抬手捂住双眼,掩去其中的无限悲吟。

过了不知多久,他从桌案后站起来,随手拿了一件披风,出门跟守在门口的管家问一句:“刚刚带回来的小孩可睡下了?”

管家微微躬身:“听底下人说,小姐被带去暖和那边了,前不久刚要了热水,还不曾见人出来。”

时序点了点头,却是一言不发,径自往西厢走去。

也就是用来安置时归的地方。

管家本想问用不用叫人跟着,可一晃神的功夫,眼前就没了时序的身影,待他再拔着脖子一看,只见一贯四平八稳的掌印背影依旧□□,唯步伐较平常快了不是一点半点,那是有眼可见的急切。

管家先是一怔,旋即一路小跑跟上去,任心底如何惊涛骇浪,面上也不敢显露分毫,只默默将时归在府上的尊贵程度提了又提。

时序回到西厢小阁楼时,时归尚没有回来,他又是等了小半个时辰,才听见窗外传来说笑声,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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