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雁台(2 / 3)

说梦话。“赵王,赵王。”奇丑的睡相,龇咧语,混住一间的贱人,让赵王生退意。他挑破某人喉咙,看皮下流血,没有以往尽兴,只好冲出屋子,继续赶路。来到常山地界,赵王发现这里太平。他在郡治外远望城墙,想看小玫,也隐隐怀疑常山易主。有人拉开长弓,对准赵王,一箭射穿其右耳。赵王滚下马,血挂满灌丛,引来蛇。他用箭扎死了蛇,明白这里潜伏凶兽,小玫不在魏侯手上,而是被兽一样的人获得。赵王猜想她的遭遇,猜着猜着,埋进灌木:“玫。”玫八岁,跳上赵王的床。赵王驰逐,打猎,武功,和燕王游戏,到十几岁,却成了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宗室王。他和燕王还是有些不同,在声色方面尤甚。对于他,丈夫间的活动都没意思,不要说女子;游媚的、丰腴的女子都没意思,不要说女孩。玫和他挤在一起睡。他让她睡,不过是笼络中山古国的手段,他就当是养个名为妻子的人。一开始也不满意,还是和夫人劝:“小子不知大喜,天下只有上人与你,能婚姻旧贵族的女儿。”赵王获得优越,看玫也顺眼。夜里,玫趴在他身上,呼呼大睡。赵王何等人,拍着pi股赶下去,天不亮就被玫推醒。“我让你难受了吗。”小玫跪坐床头。赵王躺在床正中:“没。”“你应对我严格一些,我年纪还小,不知怎么当好别人的妻子。你又是君主,我惶恐。”小玫昂首挺胸,说着惶恐,将赵王逗笑。他第一次觉得,这片睡觉的地方可以发生乐事,便扯小玫脚腕,带她过来。但他手重,将小玫拽抽筋,又没关心过人,因而没有发现。小玫瘸腿走了一天,他才由旁人的议论,注意到异常。“怎么不说。”两人的夜晚。赵王帮她揉,又把她腿按肿了。小玫很要强,眼泪咽下一圈,浮起一圈:“我是中山侯之女,可不柔弱。给你看我的扳指,能拉弓的。”赵王大笑,让她早睡,第二天开始,打猎也带她,武功也带她,将她当成女弟,养了六年。过十四岁,玫胖了,手脚也有些少女的秀色。赵王每上报宗正,都说王妃年幼,不能敦伦,小玫听得多,知道他在袒护她,某天在床上脱得只剩里衣,要他将她看作妻子。赵王平生少有不便,搂抱她,亲吻她,都像被人抽打,最后告诉她:“谁敢在此事上苛责你呢,不要勉强自己。”他和玫牵手睡,后来又去讨好她父亲,只为了缓解她的压力。在这之外,他仍然是残酷的宗室子,和人纷争,削掉皮肉和脚趾;兴大狱,用赋役压垮赵人;玩弄与小玫年龄相仿的文鸢,用洗漱水灌她,樱池的泥巴抹她,提她上高台。文鸢长得美,他便劝和夫人少给她叁餐:“没有公主仪态。”和夫人最听不得这种话,叫文鸢来检查。公正的夫人,因灵飞美人心存偏见,最终决定不让文鸢吃五谷,只让她喝点汤,吃点鹌鹑翅膀。时间一久,文鸢头重脚轻,宴上洒了酒,被人嘲笑,被指为“陋”。她又胆小,不为自己说话,躲在何处哭,头顶是赵王轻蔑的目光。“玫,你要多吃,你这个年纪,不吃会隐病。”回国前,他特意去齐王处,带了鲜美的海物。小玫吃不太惯,他难得对她粗鲁,往她嘴里塞。玫呛了两口,反过来抢他的吃。赵王看着她笑,更多是安心:“你永远不会变成文鸢。”

“我是我,妹妹是妹妹。”小玫批评他,“谁也不会变成谁。”赵王搂着她亲,两人那一次险些失控。叁年后,赵王与王妃敦伦。小玫有少女的害羞,要施帐,要施屏风,赵王都同意了,在紫帐中与她亲热。到血汗交融时,小玫捧赵王的脸,和他誓言人情未极未央。两人做了一次又一次,未来男女事上,赵王都小心。王宫内外对小玫咂舌,说王妃之所以为王妃。玫听了这些话,脸红,摸耳朵,赵王私将人处理,发出警告:“污王妃耳目者杀。”他的小玫,清水一样的玫,既然作为他的妻子长大,什么苦也不该吃,什么坏事也不该沾染。然而现在她在城里当人质。怨恨赵王的人,不定将恨转移到小玫身上。赵王从没有这样厌恶自己。他捂着伤耳,走出灌丛,回巨鹿调兵,又在案前顿首。王臣都劝:“怎么,我君要攻常山?不如先解中山之围。”赵王觉得有理。这时下人慌张来报:“常山使大吼大叫,说时期有限,请赵王多考虑王妃。”理又没了。赵王满心都是玫,最终选择与召辂谈判。“魏侯他——”召辂刚开口,被打得咬舌头。“和人谈判,自己却作假,”赵王抓散他髻,“说,魏侯之后是谁。”殿中退得只剩两人。召辂告诉赵王:“是一位大人,绝不会怜惜王妃。”赵王盛怒,要杀死他,却只伤了他的眉毛。“他要什么呢?”“他要国和王。”赵王让人准备去中山的兵马。召辂见如此,往背后摸索。两名卫士赶来缚手。“有件王妃的物品。”召辂挣扎想取,赵王压住他,亲自动手,摸到白骨扳指。扳指内有点滑,原来是凝固的血。赵王抽出匕首,刺了召辂五刀,出宫前,带上赵王印。救出小玫,却失去国,甚至连自己也失去,这样是否荒唐?毕竟小玫可贵,可贵在一国之主的赵王身上,他最无聊时,得到玫,好像得到新鲜的某物,从此爱护——夺不回小玫,换小珪小珏不行吗……赵王再次来到常山郡,让王国尉先攻城。但小玫悬在城墙上,左右荡,让赵王眼睛充血。“夫君。”玫哭喊。人在高处,无所依凭,就会害怕,赵王亲历都不害怕,看着小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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